第(2/3)页 “怎么?当老头子我已经死了吗?” 声音不高,甚至有些苍老沙哑,却像一道无形的冰瀑,瞬间浇熄了厅内即将爆燃的火焰。 那股久居上位、执掌过帝国兵符与律令的威严,伴随着平淡话语中隐含的警示,让东方易迈出的脚步硬生生钉在了原地。 他可以不甚在意师弟的愤怒,却无法无视恩师此刻平静下的怒火。 他咬了咬牙,狠狠瞪了魏守白一眼,终究还是缓缓收回了脚步,重重地哼了一声,扭过头去,不再看魏守白。 魏守白也被老师这句话震得心头一凛,满腔的怒火与委屈稍稍冷却,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失态,但心中那份对皇帝政策的维护之意丝毫未减。 他深吸几口气,勉强平复了一下激荡的情绪,狠狠地回瞪了东方易一眼,然后也气鼓鼓地坐回了原位,胸膛仍因激动而微微起伏。 一场即将爆发的肢体冲突被暂时压了下去,但观点的尖锐对立与厅内紧绷的气氛却并未消散。 尉缭的目光,如同移开的两座大山,缓缓落在了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相对冷静、眉头微蹙似在深思的二弟子赵丘身上。 “赵丘……” 尉缭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,听不出太多情绪,仿佛刚才的冲突未曾发生,“你大师兄与师弟各执一词,争辩不休。你且说说,以你之见,你大师兄方才所言……可在理?” “陛下对百越的这三条决策,究竟是何用意?你又是如何看待?” 被老师点名,赵丘并未立刻回答。 他先是站起身,极其恭谨地向主位上的尉缭深深施了一礼,然后又转向犹自忿忿不平的东方易,也拱手行了一礼,礼仪周全,无可挑剔。 做完这些,他才重新端正坐姿,抬起头,目光清澈,缓缓开口: “老师,丘资质愚钝,于军国大事所知浅薄,本不敢妄言。然老师垂询,不敢不答。以丘之浅见……” 他略微停顿,似乎在最后组织语言,然后清晰地说道,“陛下所定三年三策,绝非大师兄所言之‘优柔寡断’,恰恰相反,此乃深谋远虑、目光长远之策,非雄才大略,心怀万民之明主不能为也。” 他这开门见山的结论,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石子。 尤其是那句“目光长远”,在东方易听来,简直就像是在拐着弯骂自己目光短浅! 他本就在气头上,闻言猛地转回头,怒视着赵丘,鼻孔里喷出一股粗气,若非老师在前,恐怕又要发作。 尉缭却仿佛没看到东方易的反应,神色依旧平静如水,微微颔首,示意赵丘继续:“哦?深谋远虑,目光长远……你且细细道来,何为深?何为远?” 得到老师鼓励,赵丘理了理思绪,开始有条不紊地阐述自己的观点,话语不疾不徐,却逻辑清晰: “首先,丘以为,评价陛下是否‘优柔寡断’,不能单看百越一事,需纵观陛下登基以来之作为。” 第(2/3)页